复旦大学是做出修改的三所大学之一,本周在中国社交媒体网站上被广泛报道,引发了强烈的反对情绪,这种影响已扩散到大学校园以外。
许多人批评这些大学远离了他们认为对中国建立有竞争力的教育体系所必需的原则。随着批评的加剧,当局迅速采取行动限制讨论,审查有关该问题的评论和话题标签。
此次的章程修改再度令人担心,自2012年上任以来对言论自由施行广泛镇压的习近平正在加紧行动,将大学变成党的堡垒,抑制异见的声音。
“我们想表明我们不能容忍这一点,”一名复旦大学本科生表示。该学生是周三抗议该校决定从其章程中删除“思想自由”的数十名学生之一。因为害怕受到惩罚,这位本科生要求仅以邱姓称呼。
自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大学就从未有过完全的自主,不过近几十年来,政府给了它们有限的自由,可以讨论诸如宪法之类官员之间避而不谈的理念。在习近平的领导下,自由讨论的空间迅速缩小。学校已经在解雇持异见的老师,招募学生担任课堂信息员,并禁止了一些西方教科书。政府还命令学校建立专门针对习近平标志性意识形态的研究中心,即“习近平思想”。
共产党长期以来一直密切关注大学,尤其是在30年前天安门广场一带有大量学生参与的民主抗议活动后。如今,年轻人在香港为期数月的反政府抗议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包括最近在这个半自治地区的大学校园内与警察发生暴力冲突,对学生意识形态纯洁性的担忧在党的最高层再次浮出水面。
北京的政治分析人士吴强说,香港的抗议活动已经向党明确一点,它应该“不留死角”。他说其他中国大陆的大学也可能会采用相似的支持声明,来传达党是学校的“绝对领导”的信息。周三的抗议活动规模相对较小,但在一个对党及其政策的批评可能会受到严重惩罚的国家,这是冒险的行为。近年来,当局因组织政治抗议活动而拘留或骚扰学生,并惩罚批评党的教授。
周三的学生抗议者避免了直接攻击中共,当局没有立即干预。
在复旦大学,学生们聚集在食堂,高唱复旦官方校歌,歌词包括从学校章程中被删除的“思想自由”一词。
成立于1905年的该大学的几位教授在网上发布消息,批评修改章程的决定,并说学校本应咨询师生。他们的许多帖子被审查员迅速删除。
复旦大学历史副教授孙沛东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些修改正式确定了该大学在过去几年对自由讨论的严格限制。
她说:“我们不必假装了。”
一名复旦大学毕业生周三在微信上匿名发布了一封公开信,呼吁大学改弦易辙。“我恳切地期待复旦大学不那么卑躬屈膝、谄媚逢迎,而能善巧地做中流砥柱。”这封信被迅速从网上删除。
复旦大学校方辩称章程的修改是合法的,并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是为了“突出党对学校工作的全面领导”。
另外两所学校最近也修订了它们的章程,分别是中国东部的南京大学和西北的陕西师范大学,它们誓言“坚持党的全面领导。”
中国教育部发言人本月批准了章程修订,但并未立即回复寻求置评的电子邮件。
一些专家警告说,中国政府对学术自由与日俱增的限制可能会破坏习近平吸引人才和建立世界一流大学体系的承诺。
华盛顿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高级研究员史文(Michael D. Swaine)表示,修订大学章程最终将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他说,为了长远的生存,共产党需要找到促进经济增长的新方法,而不是“变本加厉追求列宁主义的规范。”